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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项海过来,老骚不以为意,笑着,挤了点沐浴露,在身上不紧不慢地搓着。 “你他妈干啥呢?”项海站在他对面,声音很低。 老骚这才收回目光,上下打量着他,“我干啥,关你diao事?” “再看,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,你信么?” 老骚“嗤”的一声,“滚,少他妈在这装逼。我就喜欢他那一款的,老子不光看,还他妈想操...” 话还没说完,项海一脚就踹在他肚子上。 老骚“嗷”的一声摔在地上。旁边的人没料到项海竟然敢动手,不自觉地朝两边退了几步。 这时邢岳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,同时还听见耗子在一旁叫了声,“小老弟!” 邢岳这才猛地转过身,发现身后的人不见了,再一抬头,就看见项海已经把老骚摁在地上,两个人扭打在一起。 “干什么呢!” “全体,原地蹲下!” “快!” 他正要过去,门外的狱警已经冲了进来。其中一个指着其他人,命令他们原地蹲好。另一个过去把项海拉开,并狠狠地把他摁到地上,两条手臂拧在身后。 老骚这时也爬了起来。他脸上挨了几拳,鼻子、嘴角都在淌血。 “你也一样,蹲下!”摁住项海的狱警又回头警告他。 老骚“呸”地吐了口血沫,盯着项海,慢慢蹲了下去。 这个时候狱警才把项海从地上拎起来,“行啊你,胆儿挺肥啊。” “不想洗澡是不是?不洗就出去!” 项海的脸上也挨了一拳,嘴角肿了一块,被狱警推推搡搡地朝外走。 另一个狱警过去,同样扭住老骚,往外推,同时大声警告着所有人,“都出去!” “都别洗了!” 见邢岳站着不动,又抽出手指向他,“没说你是吧?” “都出去!” 第一百五十八章 到了晚上新闻联播结束的时间,项海才被放回来,带着一脸的疲惫,胳膊底下还夹着厚厚的一叠草稿纸。 一进门,他就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,眼前全是舞动的大拇指。 “小老弟,你行,你真行!” “别看咱小老弟平时蔫巴登的,狠起来是真狠。” “要不咋说蔫人出豹子呢。” “就咔,一脚!” “老骚那贱逼就是欠收拾。” “不过那人属于滚刀肉,听说还挺有背景的,小老弟你跟他可耗不起啊。” “是啊,挨批了吧?” “指导员咋说的?” 项海捧着草稿纸一点点挤出人丛,“给了个警告处分,让我写检讨,要深刻点儿的。” 众人纷纷啧啧地表示,“还行啊,没直接给你记过。” “警告也得扣不少分吧。” “肯定了。” “这家伙,小老弟得做多少件衣服能补回来啊。” “那老骚肯定也得是警告啊。” “那必须的。” “我怎么记得他至少背了两个警告了吧?” “谁知道了,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。” “我看他就没打算活着出去。” 项海头昏脑胀地回到自己的床边,才发现邢岳一直半靠在下铺的床头在看书。见他过来,眼睛才从书页上挪开,朝他手里的草稿纸抬了抬下巴,“要写检讨?” “嗯。”项海觑着他的神色。 邢岳坐起来,挪到一个角落,空出大半边床给他,“坐这写吧。” “哦。”项海就从床底下勾出小板凳坐下,把草稿纸和笔铺在床边。 他拔掉笔帽,扣在笔杆上,翻开草稿纸,一笔一划在第一页第一行正中写下“检讨书”三个字。 写完,他又抬起眼,发现邢岳根本没在看他。书脊遮住他半张脸,露出的一双眼睛半垂着。 项海晃了晃指间的笔杆。 邢岳的反应跟他预想的差距挺大。原本还盘算着回来要怎么才能勒住这只铁定会高调骂人的烈犬。 没想到。 他又低下头,继续酝酿自己的检讨,手里的笔杆摇摆不停。 因为项海的这剂猛料,今天的监舍格外亢奋。到了平时睡觉的时间,话题已经从老骚犯贱衍生到某人的某个亲戚有三个孩子,结果最近生病了去医院才发现,原来他根本没有生育能力。 项海挠了挠脑袋,有些烦躁。两个多小时过去了,纸面仍是空荡荡的。 每隔一会儿,他就抬头看一眼。这动作挺明显的,可邢岳始终没有回应。 他闷闷地趴在床边,咬了会儿笔杆,在正文第一行空了两格的地方落笔画下个“ :( ” 等到监舍终于安静下来,鼾声渐起,项海戳了戳邢岳的腿,小声说,“哥,你睡吧,我去上面写。” 邢岳这才放下手里的书,看了他一会儿,从床上下来,勾过小板凳,坐到他身边。 他探头朝那页纸上看,项海赶紧用手捂住,“没写多少呢。” 邢岳把他的手扒开,就看见满篇除了“检讨书”三个字,就只有那个不服不忿的表情包。 他用手在那张小破脸儿上点了点,项海的嘴就瘪成了半个括号,“哥,你为啥不理我?” 邢岳深深运气。 这会儿屋里太安静,有些人怕是还没睡熟,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音量,就清了清嗓子,伸手拿过项海的笔,在那个小表情下面一行写: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