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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嘿嘿嘿,没打着!” 项海绕着空荡荡的停车场狂跑,鼻尖冻得通红,大团大团的白气紧跟着,就像随时助他飞升。 实在太得瑟了! 邢岳又蹲下忙活起来。 项海提防着他的偷袭,一边跑一边回头看,一不留神,脚尖踢到埋在雪下的一截挡轮杆,“哎哟”一声,扑进雪地里。 机会来了。 邢岳猛跑几步,一个恶狗扑食,就把他摁在了原地。 项海滚了满身的雪,连头发都白了,脸也跑红了,大喘着气,像埋在雪地里的一棵萝卜。 “哥,我错了!”眼见着要吃亏,他立刻滑跪道歉。 “错个屁!”邢岳不吃这套。 他可太懂了他了,这人就是个没有感情的道歉机。一言不合就道歉,转脸就不认账。 他的对不起就和自己的眼泪一样不值钱。 “说吧,怎么办?”邢岳骑在他身上,摁了摁他的肩膀。 “你先下来,这是公共场合。”项海呼噜着脑袋上的雪,朝两边看了看,“你这姿势也,太,太那啥了。” 嗯? 说到那啥,邢岳脑子里立刻闪出许多滚烫的画面,每一帧都能和眼前躺在雪地里的人重合。 雪都冒热气了。 “小海,想让我原谅你么?” “不想。” “哎,操!想,我想!”项海把塞进他脖子里的雪掏出来。 邢岳就凑近了,“那你让我...那什么,年上一下子。” 项海盯着他挂着雪珠的眼睫毛,鼓了鼓嘴,“就,一下子?” “操!”邢岳想揍人了,“别废话,到底行不行!” “在这儿?”项海瞪着眼,又朝两边瞅了瞅,“哥,你也太奔放了吧,天还没黑呢。” “你他妈...” 邢岳忍不了了,确切地说,是被他这个既瞎捣乱又不要脸的问题给刺激到了,把他从雪地里拎起来,“走,回家。” 项海拍打着身上的雪,“回什么家啊,不是说好了去吃火锅么?” “别吃了,回去我给你煮面。” “啊?”项海不干了,“火锅咋就变成泡面了?” “怪谁啊?还不是因为你瞎撩拨。”邢岳拽着他的胳膊朝汽车那边走。 项海一边拗着一边乐,“哥,你别这么饥渴行不行?” “废话,我他妈都饥渴三十来年了。” “不是吧,你从一出生就开始饥渴了?” “滚蛋。” 邢岳拉开车门,把他塞进去,自己跑步从车头绕过来,也跳上车。 “哥,我还是想吃火锅。”项海脱下手套,塞进兜里。 “啧,那等完事儿了我再带你去行不?”邢岳一边心急火燎地发动汽车,一边哄他。 “那得等多久啊!我都饿了。”项海皱起眉。 “很快的。”邢岳敷衍了一句,“哎不对!”又觉得不对味儿,“操,你别打岔!” 项海简直快笑昏过去了,“哥,你咋跟个大灰狼似的?” “还不是被你气的。”邢岳自己也没忍住,乐出了声。 车轮“咯吱咯吱”地碾过积雪,项海蹭了蹭鼻子,歪过头,“哥,你说你,想那啥,连装备都没有,急急忙忙跑回去有啥用?” 邢岳愣了一下,“哦,你那不是有么。” “那我是买的。” “先借我一个行不行?”想了想,“借我两个。” “啧,还是借我三个吧。” “......” 项海无语,“哥,这东西,咱就别攀比了吧。” “不是你说的,要实事求是一点儿。” “回头你又趴那不动弹,还得使唤我给你端茶倒水的...” “项海!”邢岳嗷唠一嗓子,“你,你给我等着!” “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!” 第一百二十九章 在窗外大雪纷飞的时候,守着热气腾腾的火锅,喝着加了冰块的可乐,欣赏着对面那个明明饥渴得像条大灰狼,却又乖顺得像只拉布拉多的男朋友,正一边骂骂咧咧,一边用那双漂亮的手给自己剥虾。试问,还有比这更幸福的时刻吗? 所以这个时候,项海就美滋滋地靠在桌边,手撑着下巴,眼里冒出许许多多小心心,钻过热辣辣的火锅香气,飘向对面。 “哥,你对我真好。” 邢岳没搭理他,继续全神贯注地剥虾。 他为自己感到悲哀,为自己的小兄弟感到悲哀。 都,都那样了,狠话也放出去了,最后还是乖乖地跑来吃火锅。 呵呵。 就这样吧,别挣扎了,没救了。 什么叫色令智昏,什么叫无欲则刚,他现在全都悟了。 “哥,你的手可真好看。”项海色迷迷地舔了舔嘴唇。 呵,瞧见没,狐狸精又开始勾搭人了。 为什么说色字头上一把刀?为什么自己就是刚不起来? “哥,你咋不看我呢?” 邢岳终于掀起眼皮,朝对面瞥了一眼,“你那破黄毛儿哪去了?” “兜里揣着呢。” “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扮相还挺好看?” “还行吧。”项海夹起一片肉在锅里涮着,“不是你说的么,我怎么着都好看。” “......” 邢岳把剥好的虾仁扔进碗里,又拎起另外一只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