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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项海呢?” 周勋这才有些清醒,看了眼来电显示,“哦,邢岳啊,你找他有事儿?” “我问你他在哪。” 周勋搓了搓脸,“啧,你找他,给我打电话干啥。” “你说呢?”邢岳的语气越来越不好。 感受到他的不痛快,周勋也没客气,“这是我们队上的事儿,你少管!” 笑话,自己睡得好好的被吵起来,他还没生气,邢岳倒先发火了。再说了,项海是他的人,给自己手下安排活,难道还要向你汇报? “那江渊呢?” 听到这个,周勋更不痛快了。这人管的也太宽了吧!惦记着自己的小弟,还想管自己的领导? “你要干啥?你到底想找谁啊?” “我找项海有事,他现在人失踪了,我就找你要人!要是你说不知道,我就去找江渊。” “操,你他妈有病啊!”周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“项海有任务,出差了!” “出差??去哪了?” “你不用知道。” “什么任务?” “不方便透露。” 他不是不信任邢岳。但一来是被他惹烦了,二来,事关重大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这不单是为了案子,更是为了项海和江渊他们的安全。 电话那头的人没说话,明显是在调整呼吸。 “是不是因为雷涛的案子?到底是什么情况?” “你就别问了,等他们回来自然就知道了。” “他们??”邢岳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,“要是回不来呢?要是,他回不来呢!!” 周勋的耳膜被震得生疼,正要骂他丧气,就听见邢岳又沉下声音说,“我现在就在市局,我要把雷涛提走。” “不行!”周勋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,冲着电话喊,“邢岳,你他妈少犯浑!” “为什么不行?人是我抓的,他涉嫌纵火,故意伤害,非法携带枪支,抢夺机动车。另外,我手里的另一件纵火和故意杀人案他也是嫌疑人。你告诉我,我为什么不能把他提走?” 周勋一时语塞。 “周勋我告诉你,”邢岳的语气透着寒意,像是在咬着牙,“他会把你们审出来的,和你们审不出来的,全交待出来。”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 “操!”周勋简直要被他折磨死了,真想把手机摔地上,可最后还是拨了回去。 这人实在太浑了,却偏偏又占着理。雷涛是他豁出命去抓的,二话没说就把人交给了自己。现在他好意思说你们刑侦的案子不如我们缉毒的重要么? 电话接通了,邢岳坐在车里没动,等着周勋说话。 “今天下午,江队带着项海,和另一个市局的同志,去了广东。” “去干什么?” “邢岳,这个,你真的没必要知道。”周勋的口气软了,几乎在求他。 邢岳舔了下嘴唇,深吸了口气,“这么跟你说吧,赵郎那些人跟我爸当年的案子有关系,有很大的关系,我必须要弄清楚。另外,项海也是我的家人。我不可能看着他不明不白地就消失了。如果有意见,你可以去徐局那投诉我,但我必须知道。就算你不说,我也有办法知道。” “唉。”周勋叹了口气,从床上站起来,“你等会儿。” 他抽出一根烟点着,站到窗边吸起来,“前一阵子我们就收到广东那边的消息,有一个新冒头的贩毒团伙,最近很活跃。而且有确切证据显示,那帮人正计划跟东江这边搭线。” “开始我们也只是怀疑,会不会是跟赵郎他们接头,结果昨天就证实了。因为负责跟那个团伙联系的,就是雷涛。而且昨天,我们正审他的时候,那边的短信就过来了。” “他们答应交易,但是要求雷涛这边表现诚意,带着钱,过去见个面。” “留给我们的时间,真的不多了啊。” 周勋拼命抽着烟。几句话的功夫,一支烟就燃尽了。 邢岳静静地听着。他已经猜到了项海的角色。 或许在支持项海来分局,进缉毒队的时候,就应该猜到了。 “我们昨天研究了很久,最后决定,江队亲自带着人去广东。因为那边的人跟雷涛一直是电话联系,互相都没见过面。” “要趁着这个机会,趁着雷涛被捕的消息还没扩散出去...也许再犹豫一会儿,机会就没了啊。” 为什么一定是项海? 邢岳的心像漏了个洞,凉风飕飕地灌进来,带走了每一滴血的温度。 他知道不该问这个问题的。 不单是项海,任何一个警察,都不该承担这种角色。 谁的命不是命?谁不是某些人的家人? 可他还是问了,“为什么是项海?” 周勋一直在叹气,声音也越来越沉重,“因为他是新人,没人认识他,更保险,市局的另一个同志也是这样。” “而且,雷涛曾经让他的一个小弟跟那边的一个人联系过,两个都是年轻人。如果过去见面。雷涛没理由不带着这个小弟。” “另外,我们也综合考虑过,项海他个人素质好,积极性也高,人也可靠。所以...” 年轻...积极性也高... 周勋的声音还在耳边,邢岳却闭上了眼。 那个年轻的他,还能回来吗?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