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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操。”邢岳终于乐了,眉梢挑了挑,“你说我傻逼呗?” “我可没说!”嘴上说着没有,笑得却更厉害了。琥珀色的眼睛里带上了细碎的光。 怎么个意思?还笑哭了? “还有呢?”邢岳瞟了眼自己的手心,又抬眼看他,“感情线咋样?给我看看,我比较关心这个。” 项海不笑了,抓了抓头发,沉思着把头低了下去。那撮倔强的毛被按倒了。 “感情线啊...在这呢。”他指了一条先前没照顾到的纹路。 “咋样?”邢岳往跟前凑了凑,顺着后脑勺,一路看向他的脖子,白白净净的。 “还行。” “还行是啥意思?” “还行就是,开始不咋地,后来到这儿,看见没,有点儿弯了,打这之后就好起来了。”他一边说一边指点着,“说明在这儿,你遇到了一个贵人。” 邢岳收回目光,同时也拿回自己的手,“你意思是,原本我是个贱人。” ...... 这脑回路着实出乎意料,项海愣了一下,然后摸了摸鼻子,把脸扭向窗外,“你要这么理解,也行。反正该点拨的,我已经点拨了,接下来,就看你的造化了。” 邢岳抓过被他扔在一边的薄荷糖,倒出来两粒,一齐扔进嘴里,没嚼,由着它们悠悠地释放着甜意,“想笑你就笑,憋着不难受么?” “还行。”项海打开车窗,把胳膊架上去,脑袋伸出窗外。 “哎,你知道看手相这门手艺的技术核心在哪儿么?” 项海摇头。 “就是要分清左右。” 项海没动静,像是在等着他把话说完。 邢岳把他揪回来,摁在靠背上,面冲着自己,“男左女右,懂不?能分清不?” “你拽着我右手在那一通瞎分析,占了我的便宜还骂我是傻逼。” 邢岳的舌尖扫荡着那两粒糖,轻轻磕碰着牙齿,“你是我见过的,最没有职业道德,业务素质最差的骗子。” 说完他扯过安全带把项海捆了,又把那盒薄荷糖扔到他腿上,“你啊,也就敲敲西瓜吧。可别出去给人瞎算去,小心挨揍。” 然后烈犬自己也被安全带勒住,不再发疯,乖乖地开着车走了。 项海“呼”地喘了口气,靠在椅背上就想,这人的智慧线,啧,可能真的不太行。 - 汽车停在吕松江家楼下,邢岳拎着满满的两大袋东西,跟着项海进了单元门。 “你上去吧,我在下面等着。不用着急,多呆会儿。” “那你干啥?” “我在车里躺着睡一觉,玩两把游戏。” 项海没吭声,继续上楼。他不想邢岳就那么自己呆着... 来到门口,邢岳把东西放下就要走,被项海拦住。 “干啥?” “要不,你跟我一起进去得了。” “那哪行,我又不认识人家,人家也不认识我。” “没事儿,家里就他们老两口,人都特别好。” 邢岳还是很犹豫,觉得这太唐突了。虽说路上听项海大概介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,知道吕松江原来也是警察,可一个陌生人就这么忽然进了门,会很尴尬吧... “哎呀就这么定了。”项海说话间已经开始抬手敲门。 老所长说过的,等他有了对象,要领回来给他们看看。邢岳还不是他的对象,但还是想带给老所长和刘阿姨瞧瞧。 毕竟他们老两口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,毕竟邢岳那么帅气,那么耀眼,而且是他越来越喜欢的人。 他希望老所长和刘阿姨也会喜欢这个人。 邢岳立刻又把袋子拎了起来,站到项海身后,并且开始紧张。 很快,门开了。 “哟,小海来啦!”开门的是刘阿姨,满脸的笑容。 “刘阿姨!”项海也招呼着进了门。 刘阿姨目光一扫,立刻就发现了他缠着绷带的手,一把捞起来,笑容就没了,“哎呀,这,这咋整的?受伤了?你这孩子是不是又逞能了?快给我看看!”说着就要去解开绷带。 “哎哎,刘阿姨,”项海急忙拦住,“别解啊,我好不容易系上的。不严重,真的,就蹭破点皮,这马上就好了。” 刘阿姨却没听他那个,紧拽着他不撒手,回头冲屋里喊,“老吕你干啥呢?赶紧出来,小海受伤了!这手都不行了!” 刘阿姨六十多岁,圆脸,个子不高,身材略发福,花白的短发烫着卷儿,说话又快又脆,显得人很有精神。 “啧,瞎咋唬啥啊?”屋里传出一个老人的声音,伴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,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过来,“你这人说话一点儿谱都没有,小海咋的就不行了。” 项海也是头疼,急忙转移话题,“刘阿姨,我真没事儿。我今天不是自己来的,是带我,一个朋友一起来的,人还在外面等着呢。” 说完挣开手,把邢岳拽过来,推到前面。 刘阿姨这才注意到项海身后还有人,一边说着“你这孩子,咋不早说”,一边看着被推到自己眼前的邢岳,仰起脸,既惊又喜地说了句,“哟,这,这孩子咋这么高,得有两米了吧!” 邢岳赶紧打招呼,“刘阿姨您好,打扰了。”同时脑门飘过几条黑线,我是电线杆子么?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