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船舱里的红衣男子
房间里,有一个美男子侧卧在榻上。 美男子身上只有一层红纱。 红纱透明,和没穿衣裳没什么区别。 他就那么妖娆地卧在榻上,长发如瀑垂下,媚眼如丝,任君采撷的模样。 那姿势,让人想入非非。 “我去!” 秦偃月愣了几秒钟,砰一声将门关上,“这什么玩意?” 她指着屋子里,“屋子里这人,谁啊?” “咱们的房间里,为何会有一个妖娆且没穿衣裳的美男子在?” 东方璃的脸漆黑无比。 他脸色冰冷,杀气腾腾。 秦偃月知道方醋醋要上线,忙安抚道,“别乱吃醋,先看看情况。”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,再打开门。 门后,依然是那个让人想入非非的红衣男子卧床图。 “公子。”秦偃月清了清嗓子,一本正经,“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?这里,应该是我们的房间。” “刚才那位小姐姐带我们过来的,应该不会有错……” “夫人。”红衣男子开口,细长的眉眼微微挑起,眉目如画,声音妖娆粘腻,“你们没走错,这就是你们的房间,我是伺候你们的。” 这声音很奇怪。 明明很妖孽很清冷却给人一种诡异的粘腻感。 那种感觉,就像是姬无烟故意撒娇一般。 想到这,秦偃月汗毛竖竖起来。 “夫人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红衣男子眼角邪魅,“你别看我身材瘦弱,其实我体力不错的,肯定能让夫人满意。” 东方璃听得额角直跳。 身上的杀气控制不住地往外溢出。 红衣男子却丝毫没有察觉一般,长长的睫毛忽闪着,“夫人身边这位公子醋意好浓。公子莫怒,我不介意跟你一起伺候夫人。” 东方璃:! 他手上蓄起了杀气。 杀气漫天,充斥满整个屋子。 屋子里的花瓶茶杯微微颤抖,发出咔嚓咔嚓的细纹裂开声。 红衣男子依然丝毫未察,表情未动。 秦偃月按住东方璃要杀人的手,呵呵干笑了两声,“这位公子,我不需要人伺候,要不你先出去?我一个孕妇比较怕吵。” 秦偃月的话一出,红衣男子的脸色变了。 那张妖孽的脸蓦然变得凝重,笑容也凝固在脸上。 “夫人……” 他悠悠然拉长声音,“您是要将我赶走吗?” “您可知道,像我这种人,若是被客人赶出去会面临什么下场?”红衣男子眼中闪着悲伤。 他拿了丝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,“若夫人不喜欢我,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。” “你在开玩笑?”秦偃月一脸黑线,“我只是让你出去,至于寻死觅活的?” 红衣男子,“夫人可曾见过房间门外的红莲两字?我便是红莲,这房间是我的房间。” “我在房间里等候着贵人到来。夫人若是不喜欢我,可以去别的房间。话说回来,这艘花船上,技术比我更高的人怕是没有。他们也没我好看。” 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秦偃月,“每个房间里都有人?” “不然呢?”红衣男子一脸无辜,“这是花船上的规矩,夫人莫不是第一次来?” 秦偃月:…… 她的确是第一次来。 “我第一次来这里,不知规矩,所以,公子可不可以先行去没人的房间?”秦偃月问。 “夫人与我什么仇什么怨?”红衣男子锁眉,“你点了我,又将我赶出去,这是哪门子道理?” “只要我出了这个门,我便会成为这艘花船的笑话。像我们这等伶人,若是成了笑话便无法立足。夫人既不愿意离开,又想撵我走,如此为难我,不如直接赐死我,反倒是不必受屈辱。” 这话秦偃月没法接。 “我们走!”东方璃讨厌这红衣男子的眼神。 “花船已开,沿途无法停下,只有两个时辰后到达下一个码头才能停驻。”红衣男子很受伤,“两位就这么讨厌我吗?” 他指着一旁的盘子,“难得我为二位亲手剥的生蚝,可惜了。” “喵。”黑蛋支棱起耳朵,目光炯炯地看着红衣男子。 与红衣男子对视了一会儿,黑蛋挣扎着跳下来。 它慢吞吞地走到红衣男子身边,坐下来,眼睛盯着盘子摇尾巴。 “夫人的宠物,很罕见。”红衣男子的手指放在黑蛋头上。 黑蛋不高兴被陌生人碰触,一爪子糊过去。 “不喜欢被人碰触?真是个有个性的小玩意儿。”红衣男子将一旁的盘子拿过来,“想吃生蚝?” “喵!”黑蛋眼睛亮起来。 “给你。”红衣男子将一盘沾了酱油的生蚝递给它。 黑蛋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,一口咬下去,嘴巴上沾了些酱油。 秦偃月很无语,“黑蛋,你是猫,不能吃酱油之类的,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?快过来!” 黑蛋充耳不闻,吃得开心无比。 猫已被收买。 “老七。”秦偃月拍了拍东方璃的手,“我们既然来赴宴,就不能表现得太清高,要不在这房间里忍一忍?” 东方璃脸色变了几变。 终究还是叹了口气,妥协了。 “兄台,烦请你先穿上衣服可以吗?”秦偃月咳嗽了一声,“天气怪冷的,小心受风寒。” 红衣男子先是一愣,随即笑了两声,“也罢。” 他披着红纱进了里屋。 秦偃月拉着东方璃寻了个位置坐下来。 东方璃的脸色漆黑,杀气凌冽。 就算是隔着一层易容,也能看到他此时很不高兴。 “你别这样。”秦偃月,“先前是谁叮嘱我,要入乡随俗,不要少见多怪?你这杀气释放的太过,小心我们什么都没调查到反而把自己暴露了。” “不准看他!”东方璃低声道。 “放心吧,我只对你的盛世美颜感兴趣。他不及你十分之一。” “十分之一?” “万分之一!” 东方璃听了这话才展颜。 过了一会,一阵珠帘叮咚声响。 红衣长衫的男子从帘后走出来。 他漆黑如墨的长发被一枚簪子高高束起,少了几分脂粉气,多了几分潇洒。 一袭红衣如火,又多了几分妖娆。 肌肤如雪,眉如远山,狭长的眼睛如星辰,衬得那张本就如画的脸越发倾城。 倾城与妖魅共存。 这个人就像是现实版的狐狸成精。